苏联大名鼎鼎的ZSU-23-4自行防空炮故事

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低空飞行的联军战机多次遭遇骇人的一幕——无数条由23毫米防空炮炮弹铺成的“火焰之河”从下方翻腾而起，扑向天空中的每一架战机。而这条“火焰之河”的源头，正是本文的主角：苏联大名鼎鼎的ZSU-23-4自行防空炮，绰号“石勒喀河”。

▲《战争雷霆》中出现的ZSU-23-4“石勒喀河”自行防空炮

故事要从50年代末期说起。当时，苏联陆军装备的ZSU-57自行防空炮逐渐落后时代，由于缺乏火控雷达，无法有效对付飞行速度越来越快的喷气式攻击机。于是，苏军开始研制新一代装备，ZSU-37-2“叶尼塞河”和ZSU-23-4“石勒喀河”自行防空炮应运而生。

▲60年代，苏军演习中出现的ZSU-23-4自行防空炮

在设计上，ZSU-23-4自行防空炮巧妙地运用了大量现有的成熟技术：

首先，它的底盘基于PT-76两栖坦克改进而来，拆卸了两栖渡河装备后，重新设计了车体布局。车体的装甲为15毫米，可以抵御北约制式的轻武器的直接射击。

▲ZSU-23-4使用的毫米规格炮弹，源自著名对地攻击机IL-2的弹药

其次，在武器方面，ZSU-23-4配备的是4门23毫米2A7高射炮，这种高射炮性能非常优秀。相比同一时期的美国M163自行防空炮，ZSU-23-4的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射击的精准度更是比美国货高出50%！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设备，要数ZSU-23-4配备的RPK-2雷达，该雷达工作波段为J波段，拥有同时期难得一见的抗电磁干扰能力！在RPK-2雷达的帮助下，ZSU-23-4的车载计算机可以瞬间算出各种火控数据。在对付低飞的高性能对地攻击机时，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看家本领。

▲ZSU-23-4车内核心设备——雷达操作面板

ZSU-23-4问世之初，它的性能是如此优秀，以至于同时期的北约国家没有一款现役的自行防空炮能与其媲美！1965年，苏联陆军接收了第一辆ZSU-23-4自行防空炮，“石勒喀河”的传奇篇章就此开始谱写。在这之后，这款出色的自行防空炮更是出口到古巴、越南等众多社会主义盟国。

ZSU-23-4的成名战，要数1975年爆发的“赎罪日战争”。之前的六日战争中，埃及军队曾经被以色列空军打得溃不成军。这次，埃及人吸取了经验，火速从苏联引进ZSU-23-4自行防空炮和著名的SA-6导弹，装备阿拉伯联军。

相反，对阵的以色列人麻痹大意了。“赎罪日战争”爆发后，飞行在高空的以色列战机便接二连三地被SA-6导弹击落。以色列飞行员只得降低高度躲避导弹，结果跳进了ZSU-23-4自行防空炮的陷阱中！在开战的第一天，拥有绝对优势的以色列空军遭到了阿拉伯人新式武器的大屠杀，至少有10架战机的损失要算在ZSU-23-4自行防空炮头上！

▲赎罪日战争中，埃及军队装备的ZSU-23-4成为了在低空飞行的以色列战机的噩梦

1979年苏联发动阿富汗战争，ZSU-23-4又被赋予了一个新的角色——压制敌方步兵。在阿富汗的山地环境中，武装分子经常居高临下，袭击途经的苏军车队。由于T-72坦克和BMP步兵战车的仰角远远不够，在这种环境中根本无法提供有效的步兵火力支援。于是苏联人想到了自家的“石勒喀河”——作为自行防空炮，ZSU-23-4的俯仰角范围非常大，非常适合这类清剿任务。在作战中，ZSU-23-4自行防空炮的表现游刃有余，可以精准地压制峭壁上的武装分子，掩护步兵进攻。苏军内部对“石勒喀河”毫不吝惜地大加褒奖，认为这款自行防空炮拯救了许多苏联步兵的生命

尝到甜头之后，苏联人甚至专门开发了一款用于步兵火力支援的亚型号ZSU-23-4M2。在这个型号上，RPK-2雷达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外夜视仪，拆卸雷达后富余的空间还可以装载更多的弹药。“石勒喀河”干起这个副业堪称得心应手，十多年后的车臣战争中，俄罗斯军队依然使用ZSU-23-4自行防空炮，在巷战中压制车臣武装分子。

▲阿富汗战争中，苏军凭借ZSU-23-4的良好俯仰角，压制在悬崖峭壁上的武装分子。

随着世界局势的变化，埃及倒向西方。美国人获得大批的苏联装备，这其中就包括了让以色列飞行员胆寒的ZSU-23-4自行防空炮。在琢磨透彻后，美国人把“石勒喀河”视为巨大威胁，要求对地攻击机以及武装直升机至少要能抵御23毫米炮弹的射击。

▲海湾战争第一夜，巴格达城区上空防空弹幕横飞，组成了名副其实的“火焰之河”

接下来的海湾战争中，虽然整体劣势，伊拉克军队的“石勒喀河”宝刀不老，那可怕的弹幕着实让联军飞行员感到恐惧。比如，在攻击巴士拉炼油厂的行动中，美军飞行员声称“像是在弹幕组成的隧道中穿行，敌军高射炮火力十分猛烈，以至于夜空已经被飞舞的曳光弹所照亮！甚至伊拉克人已经开始依靠曳光弹的亮光直接瞄准我们！”在这次行动中，伊拉克防空部队虎口拔牙，击落一架最先进的F-15E战机，击伤的战机更是不计其数。

在地面交战中，美军的地面部队指挥官也显示出了对“石勒喀河”的敬畏。因为该高射炮一旦转入平射，最大射程非常远，很容易威胁到美军编队后方的目标。因而，美军指挥官紧急下令：M1坦克在交战中优先解决ZSU-23-4自行防空炮，消灭“石勒喀河”后，方才安心对付T-72主战坦克！

▲伊拉克军队的ZUS-23-4自行防空炮

进入二十一世纪，已经服役了将近半个世纪的“石勒喀河”雄风犹在，包括俄罗斯在内，不少国家的军队继续装备改进后的ZSU-23-4自行防空炮。在最近的叙利亚争端中， “石勒喀河”在巷战中开火的镜头频频曝光。相信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依然可以看见这辆拥有凶猛火力的自行防空炮活跃在世界各地的战场中。

▲叙利亚争端中宝刀不老的ZUS-23-4自行防空炮

石勒喀河相关图集

▲正在训练中的东德装甲部队ZSU-23-4

▲1968年红场阅兵上的ZSU-23-4，可以看见保养得非常好

▲1972年红场阅兵上的石勒喀河进攻火焰之地任务，漆面闪闪一新

▲埃及装甲部队装备的ZSU-23-4正在接受检阅

▲被联军击毁的伊拉克装甲部队装备的ZSU-23-4

▲黎巴嫩特种部队装备的ZSU-23-4

▲车上的黎巴嫩特种部队士兵，正手持突击步枪

▲波兰装甲部队中的ZSU-23-4正在参与一场演习

▲苏军的一辆ZSU-23-4正在利用驳船渡河

▲在一片冰雪中，参与演习的苏军ZSU-23-4正在利用浮桥渡河

本文作者张亚威，北京人，历史学学士。擅长军事历史题材，出版专著《难忘二战：硝烟中军衔军服军功章的故事》（合著），在《军事史林》、《世界军事》、《航空知识》等著名军事刊物上发表作品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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